4 第四章 告别

毕业在即,大家都在起早贪黑忙着毕业论文,一个个蓬头垢面。一心扑在论文上。

  什么谈恋爱、追剧、聚会……都成了过眼云烟。仿佛高考也没这样忙过。

  “去操场坐坐吗?”晚饭后,张航犹豫纠结了很久,终于给夏棠发了一条微信。

  临近毕业,最近他越来越不安。雷子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雷子告诫他,不要因为犹豫不决,留下遗憾。

  所以张航决定约夏棠出来,算是毕业前的告别,又或者是最后一次勇敢。

  “可以。”夏棠回了微信。

  “好,那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张航突然有些紧张了,他跑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手机准备出门。

  “加油!”强子在张航出门前,握紧拳头,给他打气。

  张航朝他苦笑了一下。

  张航去给夏棠买了一杯燕麦牛奶,到她宿舍楼下的时候,夏棠已经在那了。

  “给……温的,少糖。”

  “谢谢。”

  “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吗?”张航故作冷静地开起了玩笑。

  “那操场走走吧。”

  晴天的晚上总是很美好,布满整个星空的星星闪烁着。

  那个时空的所有,似乎都是不受凡世间打扰的……

  操场的周围都是学校的宿舍楼,在往外一点,是高高的楼房。

  大一刚入校的时候,一眼望去还是平地,现在已经高楼林立了。

  这俩人还真是认真来散步的,一圈圈在跑道走,时不时说几句话。

  “你累吗?去看台那里坐一会吧。”张航终于打破了沉默。

  “走吧。”

  操场的右侧是一个主席台,主席台的两侧是看台。学校平时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是在这里举行的,俩人并排坐下。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凉爽了,褪去了夏天的闷热,微风拂过,感觉好惬意。在冬天来临前,不热不冷的日子真好。

  操场上都是散步、打球、跑步的人……当然也不缺约会的情侣。

  “太喜欢十月份的天气了,可惜太短暂……好像大学生活一样短暂。”夏棠突然间有些伤感。

  “马上就要毕业了,你都决定好做什么工作了吗?”张航侧过头问夏棠,他好像没有察觉到夏棠的悲伤。

  又或者眼下比较要紧的是关于以后。

  “还没有,应该先从专业的方向去找工作吧。你呢?”

  “我爸一直希望我回老家,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你最近是因为这件事犯难吗?”夏棠可以察觉出,张航最近有点闷闷不乐。

  “算是吧……”其实张航更想告诉夏棠,自己做什么决定很大程度取决于她。但是现在自己好像没有立场这样说。

  “你那么优秀,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会成功的。而且并没有什么正确的选择啊,是要靠你的努力把当初的决定变成正确的选择。”

  夏棠很认真地在安慰张航。

  “那你觉得我应该回老家吗?”

  “如果这是你爸爸的殷切期盼的,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

  “那你会继续留在这个城市吗?”

  “会吧,我们那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发展,我不像你啊……”

  听到这里张航突然心口像是什么堵着似的,他突然明白了,这些现实的问题都会成为捆住他手脚的因素。

  夏棠在劝他回老家,没有挽留他。即使他忤逆父亲的决定,和夏棠一起留在这个城市,那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们都还年轻,未知的一切好像都不可捉摸,但是我相信我们都有勇气,错了就重来嘛!一切都还来得及。”

  夏棠看破了张航的心思,但是她没有想到这里面有自己的因素。

  换句话说,张航如果不是因为夏棠,也不会太过于纠结到底回不回老家。

  虽然他不喜欢父亲为他做任何决定,但是顺从已经是他一直的选择,可现在因为夏棠,他开始犹豫需不需要反抗。

  “很晚了,回去吧!”张航突然起身。

  “夏棠,祝你未来一切顺利。”送夏棠回到宿舍楼下后,张航突然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干嘛搞那么伤感!”夏棠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以后不打算见我了吗?”

  “要毕业了,祝福你一下嘛!反正祝福又不要钱!”

  “好了,你也是,赶紧回去吧!”夏棠以为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分别。

  其实张航是觉得以后没有勇气再找夏棠,或许不见面,就可以斩断所有。

  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夏棠只是拿他当朋友,他也知道在现在这个年纪,他不能给她任何承诺。

  因为连他自己的人生他都没有办法决定。

  “怎么样!他有没有表白啊!”夏棠一进宿舍,小栗就拽着她问。

  “你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夏棠抽开自己的手。

  “那他找你干嘛?”

  “因为毕业以后如何选择犯难!反正我们不会有这种烦恼……”夏棠摊了摊手说道。

  “什么意思?”刘梦不解地问道。

  “是选择回家继承他爸爸的家业?还是追寻梦想?”小栗分析道。

  “当然是回家喽,安稳不好吗?在外面指不定要受多少苦!”刘梦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好像心有不甘,但又挺害怕他爸爸的。”夏棠说道。

  “哎……真搞不懂这些人……”小栗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后来直到毕业,夏棠都没有在学校见过张航了。听雷子说他毕业论文过了初稿后,就直接回老家了。夏棠为他感到高兴,至少现在他勇敢地做出了选择。

  宿舍里的领子托福考试顺利,也收到了所申请的那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刘妹妹准备去男朋友的城市,两人感情很稳定。

  小栗准备回家考公务员,她向往安稳的生活。

  夏棠想留着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开始新的挑战。

  “来!干杯!祝我们未来前程似锦!”

  “干杯,毕业快乐!”

  明天开始,大家就要陆续离开学校了,这是最后一次聚餐了,大家决定在宿舍里煮火锅。

  “以后再也不会有门禁了……”

  “也不会担心断网了!”

  “更加不用担心锅子会宿管阿姨查了!”

  几个人醉醺醺地说道,突然又抱在一起哇哇大哭起来。

  “但是我们再也不能腻在一块了……”

  “嘘……小点声,一会宿管阿姨要来了。”领子突然理智说道。

  几个人又互相擦干眼泪,强颜欢笑起来。

  “毕业是好事嘛!别弄得生离死别似的。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那时候的我们都是最好的样子!”夏棠安慰道。

  领子和刘梦都先后离开了,最后剩下小栗和夏棠,这天小栗也要离开了,夏棠去高铁站送她。

  “棠,你要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就回家吧!”室友小栗拉着夏棠的手依依不舍地交代道。

  “知道了,你赶紧走吧,一会耽误了!”夏棠看了看手机催促着小栗。

  小栗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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