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绝武体质
潮汐把玩着那把匕首，正准备将其抽出，连忙被少年抢了过去。
“这个东西很危险，会伤到你的。”少年说着，神色慌张地把匕首又别在了腰间。
他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了潮汐：“潮汐。”
“嗯？怎么了？”潮汐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询问道。
“其实，这次来，我是要和你告别的。”
“告别？你是说，你要走了吗？”
“是的，没错，我此次前来，其实是为了寻一味药，救治我病重的父亲，如今我已经找到了那味药材，我得先回去。”少年说着，牵起了少女的手，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你......你能在这里等我回来吗？等我处理完了大陆的那些琐事，我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看着少年如此真诚，少女坚定地点了点头。她相信少年，相信少年最后会回来的。
少年走后没多久，少女再次来到洞窟的时候，被一群埋伏在此地的人类围捕。由于没有了琉璃心，少女的实力大减，被人用专门打造的锁链锁在洞窟中。那些贪婪的人类，硬生生刮下了她所有的鳞片，准备用这些珍贵材料拿去卖个好价钱。
这非人道的折磨，让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每夜都只能靠着和少年在一起时那短暂的美好记忆催眠自己，可到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她在深夜里无数次呐喊着少年的名字，却从未得到任何回答。
渐渐地，她开始自我怀疑，在每日每夜的孤独中自言自语。
而那些贪婪的人，等到她鳞片再次长齐的时候又出现了。再一次受到虐待的少女，内心沉睡的恶魔终于苏醒了过来。那夜，洞窟内惨叫声连连，鲜血染红了整个水潭。
一位满脸血痕的少女，沐浴在红色的水潭中，淡淡的月光洒在她那绝美的容颜上，多了几分朦胧美。然而当少女睁开眼睛，露出那双猩红色眸子的时候，又仿佛她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是可以称霸大海的猩红女王。
“我......有点讨厌那个自己。”潮汐看向旁边的叶明雪认真地说道，一缕藻绿的发丝散落了下来。
叶明雪听了潮汐的过往，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从未想过，纯真善良的潮汐居然有这种可怕的经历。她轻轻将那缕头发撩起，别在潮汐的耳后。
“别这么说，那个自己的出现，不正是为了保护你吗？”
所有的痛苦，所有可怕的事，都交由红眸潮汐处理了，蓝眸潮汐还是保持着当初那般纯真。红眸潮汐才是承受了最多，最让人佩服的人。
“阿雪，你说，那个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潮汐说着，将小白花放入了水里，小白花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地飘着，柔软的花瓣渐渐没入水中。
“或许吧，但没关系，我一定会回来的，而且还会救你出去。”叶明雪摸了摸潮汐的头，温柔地说道。
此时的潮汐没有再说话，蓝眸倒映的是那朵渐渐沉入海底的小白花。
......
是夜，空中繁星点点，四处是一片祥和安宁。而在洞窟中，叶明雪开始了再次尝试冥想修炼。
只瞧着她盘腿坐在洞窟口，沐浴着月光，凤眸微闭，开始调息，精致的小脸在银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柔美。
然而过于专注的她并没有发现，平时本就不怎么交流的红眸潮汐悄悄从水面冒出一双猩红色的眸，且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时间飞速流逝，叶明雪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真武气，她心中的那个不确定的猜想越来越让她焦虑不安。
在武极界有两种特殊体质的人存在，一种是一出生便拥有醇厚真武气的人，在之后的修炼中更是畅通无阻，他们被称为世间罕至的圣武体，而另一种是一出生就感受不到真武气的存在，不能修炼真武气，这种人被称为绝武体，在这以武为尊的武极界中是无形的耻辱，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废物。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自己略有些浮躁的心绪，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不行。
不行。
还是不行！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让她失去了耐心，心境也差不多快到崩溃边缘了。好看的凤眸满是惊慌失措。
如果她不能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那如何才能颠覆这可悲的世界，她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楚曦？！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肯定是......我得赶紧回到武极大陆，我需要药引。”
“对不起，对不起楚曦，我该怎么办？我不能修炼真武气，我该怎么办！”
在无数次感应真武气失败的她已经认定了自己是绝武体，这可怕的事实，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脑海里回忆起一幕幕楚曦自爆的画面，她感到深深的自责。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红眸潮汐从水里冒了出来坐在了水潭边。
“或许，我可以帮你。”这是这些天来，红眸潮汐第一次主动跟叶明雪说话。
“你？你要如何帮我？”叶明雪将信将疑地看着红眸潮汐那一脸邪派的笑容，反问道。
“你不就是想要为你的徒弟报仇吗，顺便改变你们人类那些男女不公的观点。”
叶明雪忽地警惕起来，这事她从未跟潮汐说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红眸潮汐见她不接话，知道她有所疑问，便作了解释。
原来极海鲛人可以窥探人类的梦境，这些天其实叶明雪一直都在做噩梦，善良的蓝眸潮汐希望叶明雪好好休息，便稍稍添加了些快乐的梦境。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可惜了啊......”红眸潮汐上下打量起叶明雪，不忍唏嘘，后又话锋一转：你想要修炼真武气，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要比普通人难上好几倍。”
“你难道有其他办法可以修炼真武气？”叶明雪抓住了关键点，也觉得或许是可行的。人类和灵武兽的修炼方法或许不一样，人类的修炼方法不行，那换成灵武兽的呢？
“当然有。”红眸潮汐说完，轻启朱唇，一颗发着红蓝混沌光芒的珠子飘了出来。
“这是水潋珠，可以帮助你修炼，只是这珠子，本是和我一体的，你若吞下这珠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我监视，你可想好了，想要得到，总得付出些代价。”
叶明雪看着红眸潮汐手中的水潋珠有些犹豫。
“你不信我？那就算了。”红眸潮汐瞧着叶明雪还站在那里不动，正准备收回来，却被叫住了。
“等等，我需要它。”
叶明雪现在确实很需要有个什么东西能帮助她修炼真武气，不管它的副作用有多大，她都想要抓住哪怕一丝希望。
她走上前，从红眸潮汐的手中拿过珠子，那颗红蓝混沌的珠子带着丝丝温热，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她奇迹般地感知到了一股微弱的气息，但那种感觉又跟身为夜明感应真武气时又有些许差别。
“放心吧，我和你无冤无仇，倒也不会害你，只是见你确实想要修炼真武气，我才把它给了你，至于监视你的一言一行，我着实不怎么感兴趣。也就或许偶尔看两眼，毕竟我还从未去过人类的世界。”
红眸潮汐见着她，拿着珠子又不吞下去，以为她还在犹豫，便是说了这么一席话，想让她放宽心。
“只是监视吗？”叶明雪想要做个确定，得到的却是红眸潮汐的沉默。
叶明雪看着手中的水潋珠，她渴望着力量，渴望着能够改变一切的实力，或许这东西在将来会成为一个隐患，但她现在别无选择。
叶明雪心一横，最后还是将水潋珠送入口中，吞咽了下去，她只觉浑身暖烘烘的。
刚刚感知到的那一股微弱的气息，已经萦绕在了身体里，只需要将其炼化，便能为己所用。
叶明雪想到这里，连忙盘腿坐下开始修炼起来。而红眸潮汐，眼中也闪过一丝得意，慢慢地退回到了水潭中。
叶明雪就这样修炼了一整晚，在她的内心世界中多了一缕灰色的烟雾，围绕着水潋珠盘旋。那是叶明雪炼化的真武气，虽然只有这么一缕，但总比之前什么都感应不到要好多了。
想到万事都得循序渐进，叶明雪也没再继续修炼。刚一睁眼，就看见蓝眸潮汐正好奇地盯着她看。
“阿雪，你身上的气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哎。”蓝眸潮汐说道，眸子里是满满的兴奋。
“嗯？这你都能看出来？”叶明雪有些惊讶，因为她感觉自身真武气的时候，都得专注一会儿才能察觉，可是潮汐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身上的这股气息虽然很少，但是很纯净，其实这样对你不好。”蓝眸潮汐有些担心地看向一脸不知情的叶明雪。
“为什么？”
“也不知你们人类的修炼是怎么样的，像我们灵武兽的修炼，是通过吞噬其他灵武兽身上的灵武兽晶石来增强实力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对于我们灵武兽来说，是一盘非常可口的大餐，特别是对于那些想要进阶到高阶的灵武兽。毕竟这么纯净的真武气，我是第一次见。”
叶明雪有些不明白，什么时候真武气还分纯净不纯净了？在她还是夜明的时候，从未听过这东西还能被区分的。但要真是如潮汐说的那般，会吸引进阶灵武兽的话，那确实是有点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