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再接再厉
盖房的事纳入了秦家的日程，不过却不是立刻就建的，据第二天一早过来的田叔说，此时是农忙时节，请工人的费用比起寻常时间贵了一倍不止，秦卿虽然舍得花钱，却也不愿意花冤枉钱，兄妹几个一番商议过后打算听从田叔的建议，等到农忙后再说，左右也不过半个多月。
跟着田叔一早就过来的还有田婶儿和田茵茵，说起来是田婶儿带着闺女过来送衣服的，母女二人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将秦礼五兄弟的衣裳都做好了。想着他们要一早出摊，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来了。
但秦卿吸取了昨日的经验，今天并没有早早出门，只是让三哥秦廉赶着骡车将东西先拉过去，顺便送秦仪和秦画去书院。
田叔听秦礼说了铁老受伤的事后重重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没提出要去探望，这让秦卿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也就没什么想不通的了。
辰时才过不久，秦廉赶着车回来了，他是送鱼回来的，也是接秦卿。
田茵茵很是羡慕的看着秦卿上了骡车，秦卿注意到她的眼神想了想便对田叔田婶儿道：“大叔，婶子，可以让茵茵姐和我们一起去吗？”
田婶儿的身体好了不少，并不需要田茵茵随时伺候着，不过她觉得秦家是去赚钱的，自家女儿跟去只能是累赘，便想拒绝，但田叔却抢先一步答应下来，引得田茵茵一阵儿欢呼，直道“爹爹最好了”。
这回换秦卿羡慕了，两世都没有父母的少女突然就红了眼，鼻子也酸酸的。
等到田茵茵爬上骡车看着大眼红红的秦卿吓了一跳，忙关切地问道：“卿儿，你这是怎么了？”
秦卿摇了摇头，“我想我爹娘了。”
田茵茵难得露出了伤感的表情，“你别难过了，秦大叔和秦婶婶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他们哭！要不这样吧，以后你就把我爹娘当成你的爹娘好了。”
秦卿感动的点点头，“谢谢茵茵姐。”
“你跟我还客气啥，”田茵茵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是好姐妹嘛。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秦卿被她的话逗笑了，从没听说过爹娘还能分享的。
有了田茵茵，这一路上秦卿倒是一点也不无聊，在她有意无意的打探下，倒是得到了不少这个时代的信息，等到了地方，秦卿还想着明天也要把田茵茵叫上才是。
秦棋和秦书已经将炉子架上了，上面正烤着乌江和草鱼各一条。
等到鱼烤的差不多时，摊子前已经排起了队。
秦廉去医馆接秦孝和铁老了，秦卿就将收银的工作交给了田茵茵，她是分不清那些碎银是多少啦，但田茵茵作为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想必是能区分的。
田家的日子在云罗村属于中等，当然，主要是因为田家人少，早年间地里的收成好时，还是存了不少钱的，田婶儿也有意培养女儿的管家能力，所以田茵茵对银子还真挺熟悉的，那些散碎的银子在她手里一过她就能知道是多少两的。
而秦卿做的算是小本买卖，来买烤鱼的顾客也不会说用银票，就是五两、十两一锭的银元宝都没有。
秦卿扫了一眼摊子前的队伍，其中有不少熟面孔，尤其是排在前两位的，一个是昨日第一位上门购买的胭脂铺老板，一个则是昨天和王掌柜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他排在了第一个。
年轻人看到秦卿看他连忙行了一礼，道：“秦姑娘，小的是大少爷身边的小厮，小的名叫笙歌。”
大少爷的小厮？想到那位年纪轻轻便能将生意做遍大江南北的王大少爷，秦卿对笙歌的态度也热情了许多。
对方眼瞅着肯定比自己大，所以秦卿就叫了声“笙歌哥哥”。
笙歌却有些惶恐，“这可使不得，秦姑娘，你只管称呼小的名字即可，这声‘哥哥’小的却是承受不起的。”
秦卿蹙眉，不就是叫了他一声“哥哥”吗，至于么？
“秦姑娘，小的是奉大少爷命前来买烤鱼的。”笙歌主动说道。
“那你要几条？”秦卿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两种各三条。”
他一说完不要紧，后面的人不干了，“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吗？你一个人就买去了那么多，我们后面的人怎么办？”
笙歌却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排在第一个，也出得起价钱，想买几条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他这话还真没毛病，秦卿又没有给每个人都限量，人家来得早排在了首位，又有钱，就是全部包圆了旁人也无话讲。但秦卿却不想因此失去一部分客人，想了想便对一旁的秦书道：“六哥，你马上去找三哥，让他回家将家里剩的那一盆鱼拿来。”
虎子昨天送来的鱼，秦卿留下十条在盆里腌着，她这是怕虎子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影响了自家生意，毕竟他们打渔也是要看天气的。但现在，看这架势，就是再多二十条也能卖完。
这个时候，秦卿愈发觉得若是自家住在城里就好了。
不过也只能想想，城里的房价可不是秦家那三百多两存款能肖想的。
“各位不要急，我已经让家兄回家去拿鱼了，没有买到的也不要紧，明天还有。”
将王家要的六条鱼分别装到两个食盒中交给笙歌，笙歌已经先付了钱，还是五两，和昨天一样。
田茵茵不知道还想找钱，笙歌却已经提着食盒走了，“哎。”
秦卿将人按住，笑道：“不用喊了，多的权当是小费了，等下我请你吃凉面。”
什么人家居然给了二两多的小费？不过什么是小费？
二十条鱼很快就卖完了，不过听了卖鱼的小姑娘说等下还有，有些没有买到的便决定再等等。
秦卿心里有些着急，这会儿都快过午时了，三哥这么还没回来？
“小妹。”
在秦卿几人的热烈期盼下，秦廉总算带着鱼到了。
秦棋和秦书帮着秦卿迅速将鱼上架，秦卿小声问道：“怎么这么久？”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队大军，应该是从成都府那边过来的，我听见他们说，好像是湖北那边的水匪日益严重，他们是过去支援的。”秦廉亦小声回答道。
不知为什么，秦卿心里就是一咯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