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小仙儿的,在这里……也过得舒心。”
小仙儿哼唧了两声,伸出小手要抓什么似的。柳蝉衣把拇指放到了她的手心里,让她抓住,小孩儿恋恋的抱着那只手香甜的熟睡过去。
“既然今生的柳蝉衣已投河而亡,那便让她亡吧。”被小仙儿紧紧抱着手,柳蝉衣笑了笑。
耳边没有任何声音,他半睁着眼睛,从醒来的时候开始。
身上也没有任何力气,就那样像一滩烂泥一样糊在地上,从醒来的时候开始。
一直持续到现在。
冷,但是王不留懒得把自己抱紧一点儿,眼睛失神的发着呆。
现在的他,该哭,还是该笑。
他不知道。
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只是眼前一片血色,眼睛看到的,鼻子闻到的,耳朵听到的,嘴里尝到的,甚至手上摸到的,全是血。
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的血迹。
嗓子很干,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
“……卿……哥……”
王不留试着动了动,动不了。
一墙之隔,隐约传来问鬼卿的声音:“在,我在。”
“……嗯。”王不留闭上了眼睛,很快又睁开了。
“卿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没有家了……”
王不留没有听到回答,声音细弱游丝,刚刚的回答似乎也是他的幻听罢了。
“病得这样重,都说你不用跟着来了的,我只是怕卿儿吃不惯这里的饭菜,给他送些吃食过来而已。”
这话倒不像是幻听,王不留已经看到了向自己走过来的两双脚。
“咳咳……君迁谢大殿下……咳咳!”
还带着一个病号,王不留闭上眼睛。
时君迁从看守得狱卒那里接过了钥匙,一身紫色甲胄,口鼻上还拿了一方帕子捂着,咳嗽得厉害。
不是装的。
问秋石看向狱卒笑了笑:“皇上心系二殿下,期望二殿下早日回家。我来劝劝卿儿,说几句家常话,有时将军在,他们闹不出什么气候来。还望行个方便。”
“是。”狱卒恭敬的退下。
时君迁咳嗽了两声打开了门,很快那两双脚走到了王不留的面前。
“卿哥好么?”王不留慢慢睁开了眼睛,艰难的直起身抬头看着他们。
他只有这一个问题。
“我不知。”问秋石在王不留面前蹲下,看着他:
“活着。但他一日不同意回家,便关他一日,直到他的生命结束。”
“知道了,多谢。”王不留说完低下头,他没事就好,至少没有受皮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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