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买不买？买！

贺却枫仔细把围巾给方书凌系好，一抬头就对上对方带着水光的眼睛，像跌进黑潭一般，有种异样的熟悉。

　　“好了，就……这样就不冷了，走吧。”贺却枫赶忙回过神，移开视线，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的心都小小颤了一下。是被人禁锢住的害怕，也有带着贪恋的温柔。

　　贺却枫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对视产生这样的感觉，但他敢确定，以前是绝对没有见过方书凌的。

　　为了掩饰这抹情绪，贺却枫匆匆走在了前面，方书凌在后面穿鞋的动作都变成了两倍加速。

　　方书凌也不知道怎么了，给自己系完围巾后，贺却枫就再也没有看过自己，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电梯里狭窄的空间，让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却处处充满了些尴尬。空气似乎被挤压在这个小方块的空间里，密度都增加了不少。

　　“那……我们等下买年货是去哪买？”方书凌想了半天才勉强扯出了一个话题。

　　“先去IKEA买点日常用品吧，然后……就去道合街那边，那边人比较少，东西也比较齐。”贺却枫咬了咬下唇，让自己不再想刚刚的事，开始认真回答起问题来。

　　“你了解，我跟你走。”方书凌听到贺却枫还愿意跟自己说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幸好没不理人。

　　方书凌对于哄人这件事，算得上一窍不通，不然以前，也不至于在惹人生气这点上得心应手，哄人却是半天不动，硬生生把人气走了。

　　虽然方书凌已经做好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抛下所有的面子的准备，但是要真实施起来，还是处于在边缘试探的状态。

　　贺却枫开车，方书凌坐在副驾驶处理文件。要去的地方距离有点远，车里放着流行音乐，窗外的街景飞速地向后倒退着，许多店面已经关门了，外面挂着的红灯笼，还有火红的对联，彰显着新的一年到来。

　　“凌哥，等一下如果我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那种一看就用不太上的，那就赶快劝我放下，不然买回去又要堆在家。”贺却枫哼着歌，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就和方书凌说了说。

　　“为什么要放下？喜欢就买呀。”方书凌有点不太能理解，喜欢为什么不买？

　　“喜欢倒是喜欢，但是我喜欢的东西真的太多了，而且都是那种放在超市的喜欢，它一被我买回家，我就有点不喜欢了，然后就会被我放在角落里惹灰。”贺却枫回忆起了之前放在家里的一大堆杂物，特别是书房里那一堆，丢的时候又觉得可惜，不丢嘛，又真的是太占地方了。

　　“那……好吧，我会注意一下的。”方书凌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理由也是可以的。

　　但是等真到了地方的时候……

　　“天啊！凌哥！这个椅子太舒服了，而且不大，好有设计感啊……我觉得我能在这上面躺一天……”贺却枫坐在一个榻榻米的椅子上说道。

　　说实话，每一次贺却枫要买一样东西的时候，心里都是知道他该不该买的，但是每次都管不住自己的手。

　　这个椅子也不例外，他也知道自己不该买，只不过，真的忍不住，所以贺却枫在等方书凌劝他放弃。

　　贺却枫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方书凌，准备听他从口里说出什么“别买”“也没那么舒服”“占地方”之类的话。

　　结果，这双眼睛落在方书凌眼里就是，“我想买，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想要……”

　　这怎么可能拒绝得了，方书凌压抑着自己想要买下整家店的想法说了一句，“我觉得可以！”

　　贺却枫一愣，不，大哥，你在说什么？阻止我啊！

　　“那个……你不觉得占地方吗？”贺却枫弱弱地问道。

　　方书凌这才突然想起车里的对话，思索了一下后说道，“我觉得，这把椅子挺好的，坐上去舒服可以提高你的工作效率，而且你也不会放在那落灰，对吧？虽然你现在那把椅子也挺好，但是换着坐一坐也是可以的，换把椅子换个心情，多好！”

　　被方书凌这么一说，贺却枫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买的心情突然间就消失了，现在只剩下买下他就赚了的心情。

　　“有道理！买！”贺却枫站起来，心情愉悦地说道。